半个时辰后,两军双方各派出了三千骑兵。
藏州的骑兵一出场,便有股自傲的杀气,座下战马暗嘶,看起来有些兴奋。
想比之下,徽州的骑兵一出,更显得沉稳,除了马蹄踏地的声音,倒是没有其他。
曹孟伯拔出了将军佩剑,千少游也跟着拔了出来。
战场上主将的号令也同样关键。
“杀!”
“杀!”
两人一声令下,一阵更大的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久久不绝。
两边兵器相碰,三千与三千,徽州骑兵突然变阵将这三千藏兵围在了中间。
千少游冷冷地看着这一幕,战场布阵的事他不懂,不过这些藏州骑兵都身经百战,通晓各类阵法,倒是不惧。
这将藏兵包围起来的徽州军纷纷取下放刀取下背后的短枪,只一转,铁器声纷纷响起,短枪变长枪,对着中间的藏州骑兵便刺。
这一刺,外围的骑兵再善战,也难逃厄运。
但是这里一圈的藏兵却因为外围这些藏兵的庇佑,已做好了应对之策,在外围藏兵三三两两落马之时,这里面的藏兵突然缩紧了距离,喊杀声再起,剩下的两千多名骑兵一口气朝着一个方向冲出了一道口子。
但是他们并没有借此出去,而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前队变后队,继续朝着一个方向冲杀。
徽州军拿着长枪,却顷刻之间处于劣势,前面的藏兵都不惜命地以身子挡住枪尖,而后便是徽州骑兵的合围之势被大举破坏。
藏兵有一个传统,那便是勇于受伤。既然躲不过,那便主动迎上,让敌人的锐器刺中自己不致命的地方然后帮助兄弟击杀敌人。
这是战术,也是藏兵在边境多时磨练出来的狠劲。
只这一冲杀,胜负已分。
徽州骑兵四分五裂,只能且战且退。
两方骑兵冲杀完毕后各自回营。
战场上流下的徽军骑兵尸体远比藏州骑兵的尸体多,但是藏州骑兵有一半以上都负了伤。
千少游皱着眉头,没有意外,单论死亡人数,藏兵胜。
但是曹孟伯却问道:“战场上,兵器无情,重伤之人,不能再战。少主以为此番对战,孰优孰劣?”
千少游冷笑道:“可惜死了的人,便没有机会再上战场了。曹将军好自为之,明日,藏兵杀戮,这战场上留下的徽军尸首,怕是更多。”
曹孟伯被千少游这句风轻云淡的言语寒了心,倘若这人真地得到了天下,又会发生多少杀戮?同时,他也为今日死去的弟兄悲伤,他们都是死士,只为让藏兵放松警惕,明日能诱敌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