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峰!”只见耶无害用真挚的目光望着阮晓峰说道,“你让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其实,我本无去应试武状元之意,我是被逼的。我看到陈剑南在擂台上那得意洋洋的模样,我就怒火中烧!他毁我万宝玉,夺我爱人,杀我曹师傅,惑乱科举,暗器伤人,我要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他是死有余辜!”
闻听此言,阮晓峰立刻回应道:“可那陈剑南已死,受到应有的惩罚,你心中的仇气应该化解。你更应该得到你应得的一切!”
“是的!我是应该得到我应得的一切!”耶无害用一种由沉重而逐渐变得激动的语调说道,“可我所失去的,要比起能够得到的,简直难以同日可比!我的亲人、恩师、万宝玉……统统失去了,这可是我再也无法挽回的损失!尤其是人的生命,在这世上仅有一次;一旦亲人死去,再也无可逆转,从此便是天各一方、永难相见!这将是多么令人痛彻心扉的悲哀!而我的悲哀已烙印在我的脑海里永难抹去!”
“无害!你不要难过!”阮晓峰不忍心看到耶无害那激愤而又伤心的模样,便用真切而又关心的语气说道,“其实我的心里比你还要难受。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我愿意分担你心底的苦闷。可你不能再失去你应有的一切了!你不应该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
“晓峰!难道你让我去进京朝见天子?!……”
“是的!没错!这是你的大好时机,可以去实现你的梦想!难道你舍得放弃而甘愿沉没于这山寨里吗?……”
“晓峰!你不要说了!你还是容我细细考虑一下!”
“你还考虑什么?我可以明天就送你进京!”
“晓峰!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吧!”阮晓峰终于轻声说道,“我等待你的好消息!”
说完,阮晓峰便轻轻地离开耶无害的房间。
屋内,只剩下耶无害独自一人,孤独的沉静。
然而,此时此刻的他却丝毫没有感到孤独的魔影在缠绕,他只感觉到一个个活灵活现的人物在他的脑海里连连闪现——父母、兄弟、姐妹、恩师、姐夫、心上情人、友人、仇人、恶人……个个都催撼起耶无害的无限联想和遐思。
回想起来,为了寻找亲人,为了寻求所失,为了寻杀仇恶之贼,他都不应该在此久居山林,他应该再次出外去闯荡,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一切而最终实现他心底的夙愿。
但是,耶无害的心中非常明白,一旦他再次出世以身偿试,那邪恶、阴险、狡诈、仇恨、厮杀、战争……等等一切邪魔歪恶又将会蜂涌而至。然而,这也令他别无办法;因为这是再所难免之事,是“无可厚非”之事,世界就是这个样子;否则,那将不是人间世界,只能是一些人 “美好理想之中的安乐天国”。更何况这是乱中之世?所以,他别无选择,只好作好一切的思想和行动准备,将去面对无法避免和抛开的一切,去竭尽所能地完成身外身内的一切“有益无害”的事件。虽然他暂且还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将会多么的精彩和多么的无奈,又将会多么的曲折漫漫,但是他心里依旧清晰明白——胜利者和成功者的脚下必是踏满了荆棘和泥泞,只有具有百折不挠的精神和毅力方可踏破千难万险而到达胜利的彼岸!
想至此处,耶无害不由推门向外走去。
很快,耶无害便来到阮晓峰的房间。他只见阮晓峰正在收拾衣物,并未发觉自己的到来。于是,耶无害轻步来到晓峰身后,猛地用双手捂住她的眼睛。
“谁啊?……快放开我!”阮晓峰不禁用双手想去掰开捂着自己的双手,可她却怎么也掰不开。后来她摸着双手终于喜不自禁地叫道:“无害!是你!你快放开我呀!”
至此,耶无害也终于微笑着丢开双手。
这时,阮晓峰已转过身子问道:“无害!今天你怎么这么高兴?你可从来没给我这样开过玩笑。”
于是,耶无害微笑着向阮晓峰说道:“我想通了。我决定明天带你一起进京。”
“带我一起去?!……”阮晓峰不禁又喜又惊地问道,“你这回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不是开玩笑!我是给你说的心里话。我带着你,多少可以互相照应,而且我心里也感到有莫大的安慰!”
“好了!你不要说了,我一定跟你去。现在马上走都可以!”
“不! 我决定明天走!我们现在可以去和老寨主去说清楚。”
“慌什么?等我收拾好东西!”阮晓峰说着,一边去收拾东西,一边又接着说道,“无害!你让我跟你一起去京城,你不怕拖累你?”
“怎么会呢?晓峰!两人同心可以断金,更何况你我早已共渡难关,似如夫妻一样。”
“瞧你说的!我可还没和你做一天夫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