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兄弟,还请留步!”
闻声,徐元回过头,看向了那商人一桌,此刻开口的是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正是那张姓中年。
迟疑了一下,徐元才开口问了句,“阁下是在叫我?”
张姓中年笑着点了点头,“小兄弟想必是孤身一人吧,一路劳顿何不坐下稍作休息一会儿再上路。来,小二,给这位小兄弟上壶茶,记在我的账上!”
听着张姓中年的呼喊,那小二立马变了脸色,赔上笑脸迎在了徐元身前。
“得嘞,这位客官,您请上座,我这就给您上茶!”
说着,小二指了指刚收拾好的桌子,躬着身子,满脸讨好,那还有先前的刻薄模样。
好在徐元也算是适应了这些人的嘴脸了,没有多去理会小二,而是疑惑地看向李姓中年。
“谢谢,可是……我们好像不认识,你……”
徐元没说完,那张姓中年就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小兄弟莫要多疑,是先前我与张兄打赌,是小兄弟帮我侥幸取胜,又见小兄弟身上不曾带得银两,为表谢意这才请小兄弟喝壶茶罢了!”
徐元明了,随即再次冲着张姓中年躬身抱拳行了一礼,以表谢意,这才坐下身来。
那张姓中年也没有再和徐元多说什么,这时,那李姓中年端起茶杯,冲着他说了句。
“张兄,此番能顺利走出凉州,多亏了张兄照应,待得回去,小弟必定大摆宴席向张兄答谢!”
其余三人见状也纷纷端起茶杯,表达着自个儿的谢意,脸上多有感慨,这次的确多亏了这张姓中年,若不是他,恐怕他们这些人就得被困在凉州了!
旁桌的徐元听到“凉州”两个字眼下意识一滞,刚端起的茶杯轻轻晃了一下,茶水溅在了桌子上。
离开凉州一个多月了,也不知凉州现在局势如何?天元帮五方天司的人有没有被海沙帮抓到?
想着,少年微微侧了侧身子,好让自己能够听得更真切一些。
好在那一桌商人也并没有要遮掩的意思,话锋一转,又开始大加评议起了凉州的事。
“诸兄言重了,我也不过是刚好认识那守城的人罢了,此番凉州横生变故,只怕日后再想去凉州经商可是难多了,我们此番回去还是得再想想日后是否需要再换商路才行!”
张姓中年眉宇间略带凝重,他也没想到,好端端的凉州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这不是要断了他们的财路嘛!
余下几人纷纷点头,深以为意。
可旁边一桌刚从丰安县出来的商人却是有些听不明白了,探着头问了句。
“几位,刚听你们说凉州出乱子了?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们几个是从横州来的,听闻凉州近年来商贸甚好,才特意前来经商的,一路消息闭塞,还望诸位指教一二。”
张姓中年闻声露出一抹苦笑,摇了摇头说道。
“那几位可是真不赶巧了,我们兄弟几人刚从凉州出来,凉州近日可是出了个大乱子啊!想来诸位也都听过凉州天元帮吧?”
众人点头,笑话,他们既然知晓凉州,又怎能不知道凉州天元帮的存在,可以说,那就是他们来往凉州经商的靠山啊!
听到这事儿跟天元帮扯上了关系,一些本想起身离开的客人也纷纷坐了下来,听着那张姓中年继续说下去。
“听闻凉州每三年都会召开一次帮首会议,届时凉州大小帮派的头目都会参与,共议凉州发展大势,可谁料,就在这一次的榜首会议上,凉州第二帮派勾结其他门派围杀天元帮,致使天元帮惨遭灭门,就连那被凉州民众冠以仙人之称的天元帮帮主都被断了一条手臂,落荒而逃。眼下,整个凉州都乱了套了,海沙帮封锁了凉州的所有出口,到处追杀那天元帮帮主以及其他散落在外的天元帮帮众,唉,实在是乱的很呐!”
说着,张姓中年叹了口气,面带愁容。
另一桌商人有些不解,继续发问。
“这位兄台,这帮派争斗与我们经商有何关联,他们斗他们的,我们经我们的商,这不妨碍啊?”
听他这么问,张姓中年笑着反问了一句,“看来你们是第一次来凉州吧?”
那人点点头,略带惊讶,似乎有些疑惑张姓中年是怎么猜到的。
然而,后者却是又笑了一声,这才解释道。
“诸位有所不知啊,凉州不同于其他地界,此处历来都是天元帮说了算,天元帮的令可比州牧节度使的话都管用啊!之前凉州大开商道也是这天元帮所主张的!”
“可如今天元帮被灭,那海沙帮力压群雄,试图如同天元帮一样掌控凉州,可其前身乃是沙匪,行事横行无忌,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
“加上眼下正一心铲除天元帮余党,帮内的人打着这个旗号到处烧杀抢掠,不管是来往客商还是本地商贩,凡有入了他们的眼的一概抢夺,稍有不合他们意的地方便当场格杀。”
“莫说我们这些外来人了,就连凉州本土的一些老牌势力都不敢反抗,你们说说,这般情形如何还能经得了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