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院子大都是自己用木头桩子围起来的,并没有院墙大门,所谓的院门也就是同样用木头绑在一起弄的个形似板子之类的东西罢了,白天扔在一旁,唯有晚上才会用,阻不了人,只为挡一些野兽罢了。
没有阻拦,徐元直直走进了院子,可还没等他开口,那老人忽然转过身子,满脸警惕地看着他,语气似乎很不悦。
“你干什么,出去!我家什么都没有,自己吃喝还不够呢,没法儿管你们这群叫花子!”
闻声,徐元愣在了原地,叫花子?
他不是叫花子啊!
本想开口解释几句,可那老人连他没有动静,索性直接赶起了人,一边推搡着徐元,一边不耐烦说着。
“快走快走,爱上哪家要饭上哪家要去,我这儿不欢迎你!”
就这么一路把徐元推出了院子,像是害怕徐元又折回去一样,那老人直接站到了门口,手里抓着把秃扫把,大有几分再敢来我就抽你的架势。
见此,徐元只好垂着头朝着下一家走去,心里多有疑惑,暗自叹了一句,这老头怎么以貌取人啊!
一点善心都没有!
少年漫无目的地走在村子里,可甭管走到哪一家,那些村民见了他都如同见了瘟神一般,不是如老人那般驱赶着他,就是压根连门都不让他进,早早就躲进了屋子,任凭他怎么说都不做理会。
就这样走了大半个村子,愣是没有一户人家肯帮帮他,本就筋疲力竭的他更是没了丁点力气,从一户人家出来,走到一颗老枯树下,想着坐下歇会儿。
刚走一半,手里的木棍也不堪重负,“咔~”的一声从中断了,少年失重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摔在了地上,滚了两周,仰面躺在了树下。
看着天,灰蒙蒙的日头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皲裂的嘴唇无力地动了动,但是什么声音也没发出,他累了,这么躺着倒也算是舒服。
索性懒得动了,缓缓闭上了眼,权且就这么歇一歇吧,身心俱疲,他有些撑不住了。
很快,少年就像是睡着了,整个人一动不动地躺在村里仅有的那棵树底下。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老头走出了自家院子,恰好看到了躺在树底下的徐元,皱起了眉头,当即冲着邻居家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老张头,快出来吧,那花子死在树底下了!”
邻里院落立马响起回音,惊讶地扬着声。
“啥?这可怎么得了,万一有点啥瘟病给咱惹上了咋办,快快快,吆喝村里的老少爷们们,可不能让他就这么死在村里头!”
说着,老张头拄着木棍急急忙忙就从屋里走了出来,俩老头搭着伴儿真就是挨家挨户说道着这个事儿,越来越多的人跟在了他们身后。
没过多久,乌泱泱三十多户人家凡是在家的,尽数跟着老张头来到了老树底下,也不敢走得近了,像是生怕徐元身上带有什么瘟病一样。
“老张头,大伙儿都来了,你说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吧?”
最先发现徐元倒在村里的老头瞅了一眼身后这二三十人,对着那老张头说了句,可见这老张头在村子里也是颇有威信。
闻声,老张头回过身,看向众人,开口道。
“乡亲们,大家应该都见过这个小叫花子,眼下到处都是战乱,走哪儿都是流亡的人,谁知道他们身上都有什么瘟病,前些日子我就听说县城南边有个村子就给流亡的人惹上了瘟病,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哎呦~”
一听死了人,人群里几个中年妇女顿时露出了惊容,咧着嘴打了个冷颤。
“咱们不能不防啊,不管这个小花子是不是得了温病,咱们都不能让他死在村里头,一会儿来几个人把他抬到村后边那个水沟里吧,免得把病传给咱大家伙,你们说怎么样?”
“是啊!我家同意!”
“我家也没意见!”
……
听着老张头的提议,人们纷纷应和,大都同意如此。
这时,一个违和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老张头,这事儿是不不太好啊?那小子我看着咋还像是出着气儿呢,就这么给他扔山沟里,给野狼叼了去那不是咱们害了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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