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还能骗你不成,尽管去就是了,副首领这会儿正在县衙议事呢,去晚了惹到副首领,我可担不起这责任!”
张二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一头雾水,心里多少有点疑惑,这副首领放着好好的府邸不待着,跑县衙里作甚?
可看伍哥那样也不像能告诉他,索性不去问了,到了县衙不就知道了嘛!
想着,张二没再多说什么,冲着身后摆了摆手,另一人会意,随即带着徐元和老人朝着县衙走去。
县衙位于整个沙安县中心位置,也是当初建城的时候特意布置的。
城大,从这西城门到城中心少说也有个十几里的路程,愣是费了一个多时辰才走到了县衙。
以往的县衙本该冷冷清清,这倒不是沙安县这一处县城如此,整个凉州的官府衙驿几乎都是这般情景。
毕竟,在凉州说话最管用的可不是官府,而是天元帮,莫说遭逢大事人们都会去找天元帮解决,就连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人们也愿意去天元帮分派各地的五方天司下属府邸说道说道,很少有人会去找官府。
故而,在凉州这地界,官府更多的就像是个摆设,充其量也就是个门面的用处。
莫说这小小县令的县衙了,就连那州牧府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整日清冷得很,甚至那凉州州牧隔三差五还得去天元帮庄园叨扰盏茶功夫呢!
今儿也是怪了,这个时辰本该是灯火阑珊,可这县衙反倒是灯火通明,门前站着五六名赤裸着身子的海沙帮帮众,神情肃穆,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一反往常的景象让张二有些愣神,若不是他确定这就是县衙的话,还真以为是自个儿走错了地儿了呢!
停马县衙前,二人翻身下马。
另一人来到徐元和老人身侧,盯着他们二人,而张二却是走上前,冲着那守在县衙门前的几人问了句。
“几位兄弟,今儿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都跑到这儿来了?”
没人回应他,让张二觉得有些尴尬,面容抽搐了一下,却依旧不死心地拉下脸再次问了句。
“你们聋了吗?副首领在哪?我有事要禀告副首领!”
这次可算是有一个人回应了他,却是压着声音,像是生怕自个儿声大了冲撞到什么大人物一样。
“兄弟,你可小点声吧,副首领正在里面议事呢,你有事就先在这儿等会儿吧!副首领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惹恼了他,不光你吃不了好,我们几个也得跟着遭殃!”
说完后,那人立马又站的板板正正的,这不说出去,别人还真不能把他当沙匪看。
张二也是蒙了个大圈,今儿这是怎么了?咋都神神叨叨的?
可转念一想,副首领的确脾气不好,没准儿现在正跟那小县令交代重要事儿呢,自己贸然进去,指定讨不了好,还是等等吧!
想着,张二返回身来,冲着另外那人无奈地摆了摆手,轻声说了句。
“先等等吧,副首领估计正跟那狗屁县令说事儿呢,等他出来咱再跟他汇报这两个人的事吧!”
说罢,张二当即不顾形象地坐在了地上,骑了一天的马,屁股都颠的生疼,眼下这功夫不歇白不歇。
另外一人点点头,也如他一般坐了下来,丝毫没有理会站在一旁的老少二人。
在他们眼里,现在的沙安县城可是他们的地盘,就算是这两个人再有本事,到了这儿还不信这俩人敢整出什么幺蛾子!
看到他们二人放松了警惕,徐元微不可察地朝着老人靠近了几步,没有开口,而是看向了后者,似是在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相处了这么久,少年不用说,老人也能会意,自来到这沙安县以后,他就一直在默默观察着城里的情况,倒是和之前那人所说的出入不大。
散落在城里的海沙帮帮众不过寥寥十几人,再加上门口站着的这几个人,也就是堪堪二十出头,想来其他人这个时候也都去歇着了。
现在已经到了城中心了,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被带到哪里去,毫无疑问,眼下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可不知怎么的,老人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老是隐隐有一股不安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一时显得有些犹豫。
时间过去了几分钟,但还不见老人有所动作,徐元也是有些意外,疑惑地看向后者,像是在询问老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迎着少年的目光,老人缓缓摇了摇头,又迟疑了片刻,随即心下一横。
再不动手的话,倘若那张二口中的副首领出来了就更麻烦了,他们不能被拖住,否则谁知道会出什么变故!
心中思定,老人当即冲着少年点了点头,后者见状急忙朝着老人后方闪去,露出了坐在他身后的张二二人。
少年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张二一愣,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
下一秒,那一直佝偻着身子,装作一副老迈昏沉的老人突然冲了出去,一声怒喝惊扰了整个夜色。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