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阵阵呼啸风声响起,三道身影相继落在了徐武天先前站着的位置。
稳住身子,三人相视一眼,眼中皆有凝重之意,还有些茫然。
沉着脸,三双眼不断扫过四周,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针王前辈,你该不会是早已抓到了那姓徐的,故意将我二人引到此处的吧?”
这时,追随着针王赶来的禹流水面色一沉,冷冷说了句。
他这话一出,贺道安当即看向了针王,眼中似有几分狠厉的寒光闪过。
“你不相信老夫?”
针王眉头一皱,语气不悦道。
“这倒不是,不过针王追了那么久都不曾追到一个重伤之人,眼下血迹在此处便莫名其妙消失了,我想……针王该不会是半路迷路了,把人给跟丢了吧?”
禹流水再次阴阳怪气说了句,一旁的贺道安同样出声附和到。
“针王前辈,你可莫要忘了我们先前的约定,还是把人跟东西都交出来吧!”
看着这二人调转枪口都冲向了自己,针王眯了眯眼,眼中似乎有些怒色,但他清楚得很,眼下绝对不是内讧的时候,随即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缓着语气说到。
“那姓徐的鬼得很,一路上不断换着方向,你们也看到了,沿路有很多处血迹,而且几乎都是朝着截然相反的方向延伸的,一定有人在暗中捣鬼,故意拖延我们的时间,好出手搭救那姓徐的!”
闻声,禹流水这次没有再开口多说些什么,而是沉思起来。
针王所说确系实情,他们是沿着血迹追赶的,但这一路追来也的确看到了有很多处血迹,其中不少处都像是被人动过手脚。
血迹从中断去,等再次寻到新的血迹时,却是朝着两个方向延伸了去,令人根本分不清究竟哪一个方向的血迹才是真的,这才没能在第一时间追赶上徐元和马贺。
可这动手脚的人真就是针王口中所说的有意搭救徐武天的人吗?
呵呵,怕是不一定吧!
针王比他们二人更早前去追赶,又有谁能保证不是他做了手脚,暗中将徐武天藏了起来,却故意用这种手段来混淆他们二人的视线,好独享秘籍呢?
只不过,没有任何证据,禹流水和贺道安也不能将针王如何,眼下,恐怕只有先找到徐武天才能做定夺了。
不管是针王抓到了徐武天,还是被其他人劫走了,这短短的时间内,离他们所在的位置必定不会太远,只要仔细些,找一个重伤之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心中思定,禹流水缓缓抬起头,一双眼眯着,透露着几分阴狠。
“谅他也逃不出多远,我们继续追,他身上有伤,绝对不可能比我们更快!”
“好,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沿三个方向追,一但发现那姓徐的的踪迹,即刻发信号通知其余二人!”
贺道安当即开口补充了一句。
闻声,另外二人略微思索了一下,没有反驳,便算是这么应下了。
发信号?
这话只怕去哄那三岁小孩儿都未必能信吧!
真有一人碰到了徐武天,只怕恨不得杀掉所有知情的人,好将徐武天身上的东西据为己有才对吧!
不过,他们三人各有心思,谁也不会轻易相信谁,眼下看似意见统一,但他们的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恐怕就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没有再拖延下去,三人各自寻了一个方向,便抽身继续追了去。
时近破晓,晨光撞击着厚实的云层,却是始终不曾得逞,片刻后,许是累了,便就这么静悄悄地待在了云层后面,任由阴云笼罩着整片天空。
天气,依旧阴云密布!
不知哪儿来的一阵风吹过这片林间,带着丝丝缕缕凉意,风丝拍打向林间的一片广阔的灌木丛,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微声响。
与灌木丛相对的方向,三道身影早已没了踪迹。
……
金鸡啼鸣,又是新的一日。
马下县的人们迎着鸡鸣声走出了屋子,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大大打了个哈切,睡眼惺忪,还带着几分倦意。
似是被这接连几日的阴天感染到了,所有人的兴致都有些低沉,慵懒地按着每日的惯例,打扫院落亦或是走上街道做起了买卖。
这马下县不比那些临近官道的县城,只是武威郡下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城罢了,整个城内的人加起来也不过寥寥几十人,端的是有些清冷。
说是城,其实就是个被几堵用石头胡乱堆起来的城墙围起来的大一点的村子罢了,平日里除了他们这些本城居民以外,鲜有外人来此,人们倒也习惯了这种日子,乐得这种清静。
突然,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惊扰了这般宁静的清晨。
一连十数骑奔去城内,速度不减分毫,更不见有丝毫下马的意思,沿路不知踢飞了多少人家摆在门口的东西,撞翻了多少街边的推车。
宽宽窄窄的街道上,为数不多的人望着这一支肆无忌惮的马队,脸上既有怒意,又有疑惑。
天元帮早已下令不允许任何人在城内策马而行,这伙子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敢在凉州公然违背天元帮的号令,简直就是不想活了啊!
一些性子爆的汉子更是皱着眉头冲着那一众疾驰而过的身影吼了句,“大早上的,你们赶着投胎啊!”
一旁的人听到这话,顿时吓得面无血色,急忙上前捂住汉子的嘴,满眼惊慌地望向那一支马队,看到后者似乎并不曾听到汉子这声谩骂,这才长呼了一口气。
看见他这般作态,汉子有些纳闷,挣脱了他的手,怒冲冲吼了句。
“你拦着我干嘛,我还说错了不成,他们在城里骑马还有理了?”
听着汉子口无遮拦的话,那人又是一慌,急忙开口道:“嘘!可不敢再说了,你知道那都是些什么人啊,你不要命了吗?”
听着这话,汉子有些懵,啥人?
啥人能有天元帮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