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樵师徒还没说话,那些乡勇见太爷出来,仿佛有了主心骨,一一个纷纷告状道:
“定是他们两个半夜偷盗婴儿!”
“对!前些天我侄儿丢了,也是他们干的!”
这些人言语恼恨,望着刘樵两个,恨不得生吞活剥。
周太公抬了抬手,压下众人声音,朝刘樵师徒问道:“二位,你们即称有妖魔作祟,何以为证?”
“何以为证?哼!”常龙嗤笑一声,拂袖一挥。
霎时间,狂风呼啸,“呜呜”大风,刮得尘土飞扬。
那周太公一行,几乎睁不开眼睛,纷纷惊叫“怪哉!怎的忽然起风了?”
却是常龙架妖风腾在空中,把那些婴孩儿卷起,离地数丈。
待周太公一行睁开眼睛,就见常龙化成一团黑雾,遮天蔽月,卷着婴儿眨眼消失不见。
“啊…这!”周太公大惊,却撇见刘樵含笑站在原地未动,这才放心朝他一指道:“拿下…”
众乡勇正要来捉刘樵,忽然风声大作,一团黑雾自天季一闪,又到眼前,里面一声大喝:“呔!那个敢伤吾师,找死!”
这声如雷震耳边,众人都不敢妄动,才见那黑雾,又飞了回来,落在地上,把婴儿依旧放在那干草堆上。
那些婴儿懵懂,感觉天璇地转,上天一趟,都乐的咿咿呀呀,躺在草堆上“咯咯”笑,显然常龙未伤着他们。
周太公一众见此,心下才大松口气。
“这便是证据了,周太公,我师徒要拿走这些孩子,轻而易举,你们怎么奈何我?”常龙嗡声道。
刘樵指着地上一滩黑水道:“那邪祟遭贫道一剑,斩了半条臂膀下来,化作黑水,亦是证据。”
众人一看,果然一滩黑水,散发阵阵腥臭,里面还有五个寸来长的尖锐指甲盖未曾化去,寒光闪闪,好似钢刀。
周太公一众见此,也就信了七八分,以常龙展现的本事来看,他要捉些生人吃,简直探囊取物一般,自己等人确实奈何不得他们。
便问道:“道长可伏了那妖魔?”
刘樵惭愧道:“不曾,只斩了一剑,它便借风而去,钻入你家宅里不知踪迹,可能附于人身,亦可能躲入墙角,水井等窟窿里去了。”
“啊!这…”周太公一听,吓得大惊失色,妖怪竟钻到自己家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常龙冷哼道:“哼,妖精就是从你家非出来的,我们见它架风,这才撵出来,你这老儿,家中藏匿精怪,该当何罪!”
那一众乡勇,也用半信半疑的眼神,看向周老太公。
“老朽不知,老朽也不知啊…”周太公忙解释道。
随即忧心家中,可又吓得不敢回去了,忙问刘樵道:“我妻妾孩儿,俱在家中,这…这可如何是好?”
“勿虑,那妖精中了贫道一剑,今夜不敢动作了,暂时不会出来害人。”
刘樵摆手道:“我贫道师徒随你回家,你找个由头把家中人丁,仆妇,妻妾,都聚起来。”
“聚起来如何?”周太公不解道。
莫非人多了,妖精就不敢出来?
刘樵笑道:“它若附身于你家人身上,贫道法眼一观,便知端倪,才好收了它!”
周太公恍然,作揖道:“全靠二位法力,就依仙长所言,我立即去安排。”
刘樵叮嘱道:“今夜也好,明天也罢,不要着急,这怪受了惊吓,你莫打草惊蛇。”
“明白,明白…”周太公连忙应下,略一沉思,便招呼庄丁吩咐道:“你去招呼我家里人,就是老夫今晚要宴请二位道者,开个讲经茶宴,家里所有人都来听讲经文…”
那庄丁是个胆大的,倒也不怕,只是应和一声,便进院儿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