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让她一个人去追了?”睚眦难以置信的瞪圆了眼睛,惊恐的瞪着敖顺三人,仿佛看见了他们三个人被陆萧整的不成人样,哀嚎着自尽的凄惨结局。
“我们是想跟去了,可是他们的速度太快了,等我们反应过来,他们早就没影了!”金毛无奈的解释着,三个人里面,只有敖顺的修为还算高深。不过,不要说孟子柔,就算和那个黑衣老人相比,也要相差一大截。且不说跟不跟得不上,就算跟上了,真的动起手来,他们也帮不上忙。
“那你们也得过去找找呀!一群大老爷们,没一个敢上前的,说白了,都是一些贪生怕死的胆小鬼!”睚眦不满的呵斥着,心里却替这三个家伙捏了一把汗,暗自祈祷孟子柔千万不要出事。
“你是说话呢还是放屁呢?谁贪生怕死了?谁是胆小鬼了?我告诉你,别以为自己比我早生出来几年就了不起了!少他妈的在我跟前摆出一副老前辈的德行,谁吃你那套?不服气你自己去找。老子过来是帮忙的,不是让你骂的!”同时龙族,敖顺和睚眦的自负和高傲如出一辙,现在孟子柔生死未卜,敖顺心里本来就不舒服,现在被睚眦这么一说,反倒找到了发泄的借口,一肚子的憋屈全都发泄了出来。
“你还有理了是不是?信不信我现在就替你老子教训教训你!”睚眦也来火了,好心为他们几个着想,不料这个小子却狗咬吕洞宾,反倒把他噎的说不出话来,气的真想把他拽过来好好地揍一顿。
“好了,你们就别吵了,我们还是出去找找吧!”一直没有出声的鳌胜终于憋不住了,开口劝解道。
不料,他的话音未落,敖顺就把枪头对准了他,气恼的叫喊着:“找找找,去哪找?东海这么大,谁知道他们跑哪去了?”
“我好像知道!”看着敖顺那张要吃人的脸,蟹将军犹豫了半晌,才小声的开口说道。
“知道为什么不早说,活腻味了是不是?信不信我把你清蒸了下酒?”敖顺一愣,随后朝着自己的手下叫喊了起来。现在的他,几乎变成了一条小疯狗,见谁咬谁。
“关键是我也不确定!”蟹将军急忙解释到:“我只是觉得,那个老头儿的声音很像守护灵犀双曜的黑龙,如果真是他的话,他们应该是去暗礁了!”
——“那还等什么!不管是不是,先去看看再说吧!”
——“是是是------”
孟子柔紧紧地追着那道黑色的影子,快速地在海水中穿梭游弋。色彩斑斓的海藻轻轻的摇曳着,好似热情的手,软软的呼唤着地面上的客人。一只硕大的螃蟹,耀武扬威的举着坚硬的螯,似乎在向这个不速之客挑战,却在对方逼近的瞬间,逃命般的躲进了石缝里。成群的小鱼闪着荧光,贴着她的脸颊和身体,瞬间消失在茫茫的深海中,宛如夜幕中稍纵即逝的流星,迷人却短暂。
孟子柔根本无暇欣赏这迷人而神奇的景色,脑海深处,那个温婉的声音始终在悠然回响,时而遥远、时而清晰,似低吟、似歌唱,莫名的激荡着她的心。冥冥之中,她总觉得那个声音是那样的熟悉,似乎是失散多年的故人,马上就要重逢了。
遗憾的是,就在孟子柔快要追上黑衣老人时,对方却灵巧的钻进了一片海藻深处,等孟子柔撕开纵横交错的叶片时,老人的身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地面上,只留下一座精美的别墅模型,孤零零的在海水中沉默着。
孟子柔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确定没有灵体存在,这才小心的捡起海底的别墅模型。鲜亮的色泽、精致的线条,显然它是刚刚才被遗弃的。这是谁家的孩子,将这么一个惟妙惟肖、精美绝伦的模型丢到了海里?
孟子柔仔细的打量着手里的模型,渐渐地,震惊和慌乱难以置信地爬上了紫色的眸子。这个模型,怎么和自己在人界的家,那么的相似,米色的墙壁、典雅的大门、橘色的屋顶,甚至连屋内的陈设都如出一辙。
突然,孟子柔大叫一声,惊恐的将手中的模型抛到了地上。因为,她清楚地看到,一个手指大小的女孩子正在二楼的窗户上探出了头,亲热的朝她招招手,似乎在召唤她进去。那熟悉的身影,分明是缩小了的------彤彤。
“妈妈,妈妈------”一声声稚嫩的呼唤,犹如催命的符咒,让孟子柔的四肢瞬间冰冷到了极点,从未有过的惊悚让她下意识的挪动着麻木的双脚,不断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