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距离她想要的生活来说是远远不够的。
如果不是母妃送一些香水给她,她连天机商行出品的好东西都舍不得用,因为太费钱了。
她只是大乾皇室庞大的体系中微不足道的一位郡主,又没有展现足够的天赋,练武也不勤快,自然拿不到多少赏赐。
因为大乾皇宫的郡主太多,太不值钱了,每年皇室为郡主们举办一些刺绣,女工等比试,虽然她也努力参加了,想要挣些赏银,但总抢不过别人。
比如做刺绣的时候,不知扎破了多少次指头,才弄出了鸳鸯戏水,结果对手们居然弄出来龙凤呈祥,天衣无缝等产品,把父皇的赏赐抢得干干净净,简直不给人留活路。
至于经营商行之类的事情,哪里是一位郡主能够插手得了的,所以日子自然过得紧巴巴的。
花钱如流水,又没有赚钱的办法,自然只能对自己节流。
“都怪他。”
永春郡主揉着小脚,越想越生气,自己这些天努力读书,研究青州平安的文章,还去学那头疼的九章算术,甚至看起来武道秘籍,就是为了接近的时候有话可谈。
结果那人一直不出现,害自己等那么久,连茅房都不太敢去,怕错失了良机。
“唔,早知道不喝水了。”
女孩的脸上有些泛红,左看看,右看看,打算把鞋子穿起来,先去一趟方便,结果意外地对上了一个视线,一层楼下的某个角落,两人的视线意外地碰上了。
平安含笑点头,永春郡主羞愤欲死。
完了,这下都完了。
她还光着脚丫,十分不淑女地坐在长椅上,只顾盯着左右,却没发现楼下死角的地方,平安在那边读着禁书。
一瞬间,永春郡主以生平从未有过的速度,把袜子穿上,整理好着装,保持着郡主的礼仪,小步快跑地走下楼梯,来到平安的面前。
此时的平安早已把禁书藏好,拿起一本《天工开物》装模作样地读了起来。
毕竟读禁书还是偷偷摸摸的为好,让女孩子见了,有损他清清白白的名声。
“敢问是青州的平安先生,如今的状元公吗?”永春郡主有些尴尬地靠**安,现在她已经不奢望按照计划那样执行,比如从《文心雕龙》开始谈起,谈文艺,谈术数,谈礼仪,然后互相认识。
现在她只希望平安没有记住刚才的失态,把一切都给忘掉,统统忘掉!
“嘘~”
“郡主,书房之中,还请噤声。”
平安举起手指,对着郡主轻声说道,让女孩一肚子的话,憋在心里不知从何处说起。
你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不去二楼,为什么不按套路出牌?
最终永春郡主只想说一句话,这人真是太可恶了!
她仔细推敲的半天,想好了一切的计划,却没有想到自己既没有猜中开头,也没有猜中结尾。
现在话都不让说,怎么搞好关系。
难不成直接莽过去,说自己见他有钱,想嫁给他?
呸!不可能的事情!
再怎么样,她也是文贵妃的女儿,正统的皇家郡主,怎能这般不知羞耻?
怒气满满,又无处宣泄的永春郡主,只要把火发在书上,从书架上抽了一本《铁瓶梅》,想要先看一眼,找个机会再交流。
结果书还没打开。
啪的一声,平安便笑眯眯地把书抽了回来,放回书架上。
“郡主,有些书要等年岁大一些了,才能看。”
听到平安说话,永春郡主心中先是一喜,随即产生了一种疑惑,这书是她随手抽出来,状元公怎知道这书要年岁大一些才能看?
除非你看过!
还有我的年纪明明比你大!
“状元公博学多才,连这等书也知道?”
我也是很聪明的,休想瞒过我,这下让我抓到你的尾巴了!
“读书知真假,辨善恶,自然知晓好坏,这书虽有粗俗之处,却也有几分坦诚。”平安微微一笑,他遇到尴尬的事情多了,身经百战,就算是看禁书,拿出做学问的态度,别人也不会相信你是真的流氓。
“只是世人眼孔浅,唯看那玉体横陈,男女之事,不能从中领悟人伦至理,阴阳变化,故而需年岁大些,方可查阅,不致受害。”
平安一本正经地说道,算上前世,他什么离谱的禁书没见过,看点大乾的禁书,那是为了解一些世俗民情,思想非常纯洁,高尚。
而永春郡主年纪还小,确实不该接触这等扰乱人心的文章。
他对小孩子,一向是宠爱有加的。
“可状元公看那不知羞耻的污言秽语,岂是君子所为?”永春郡主憋了半天,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怎能让平安轻易过关。
“书本凡物,因人而异,平安以批判的目光看待,自然能读得进,而不受其扰。”
“我已放下了,倒是郡主揪着不放。”平安说完笑了笑,更是让永春郡主羞恼不已,啐了一声
“谁揪着不放了!”
太可恶了,说不过他。
算了算了,反正他是状元公,说不过也很正常。
永春郡主勉强安慰着自己,这才想起下楼来的目的来,脸上挣扎了两下,最终还是开口询问道
“状元公,方才之事,你可见了?”
“嘘,郡主,有人来了。”平安刚想回答,却察觉到有人走来,示意永春郡主走到书架内躲藏,免得让人误会,郡主读了这些杂书,坏了名声。
永春郡主连忙躲了起来。
他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