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他情绪突然高涨，但很快又被他重新按捺了下去，“别自以为是！你与君离站在一起，就注定是与我为敌！你和那个人的选择，是一样的！”
妖河没明说是谁，秦夕瑶却下意识的想到了阿绮兰。
或许他想说的就是，阿绮兰再一次选择了白泽。
以前，对于妖河她没什么在意程度。
但如今想来，这么多年来，活得最痛苦的，应该就是他了。
阿绮兰与白泽转世后，皆没有带着前世的记忆。
唯独妖河，他带着前世的记忆，被封印在妖界内足足上千年之久，待他冲破封印出来，寻到阿绮兰的转世，本以为一切可以重新开始，却没想到只是阿绮兰与白泽的一个轮回。
他这个被收养的弟弟，自始至终都像是一个外人，早就已经被隔绝出阿绮兰的世界。
想到这些，秦夕瑶呼吸沉重了一分：“大陆的血茆人，我是你从火狱洲带去的吧？”
“啧，挺聪明！”他换了副脸色，薄唇扬起，瞧着吊儿郎当的，也分不清到底是在讽刺秦夕瑶，还是在欣赏她。
“血茆人害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吗？”她问道。
“无所谓！”妖河摊了摊手，“能死这么多人，只能说君离这个神尊做的不够到位不是么？堂堂神尊，不顾世间灾难，却只顾儿女情长，就是一个笑话。”
顿了顿，他的目光又回到秦夕瑶身上，继续冷笑道:“还有你啊，我看你是越活越心慈手软了，以前你见我的眼神，可没这么温柔，怎么，如今想当圣母，捞我一把？你可得了吧，真是越历练越蠢了！”
闻言，秦夕瑶没再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变化，转身抬步向前走。
在她迈步第三步的时候，身后的妖河表情变得已经有些慌措了，下意识的追了上去，脚步停在她的后侧方，语气听着好像仍旧吊儿郎当，实则是小心翼翼的试探：“怎么？说你两句，生气了？”
秦夕瑶没说话，仍旧在前边走着。
他说一句，没得到回应，倒是没再说第二句，只是神情开始变得复杂了起来，眼前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对……以前，他曾经历过。
不觉间，妖河陷入回忆。
数不清多少年前，他那时候很小，只有几岁，刚被姐姐收养的时候，很调皮，修罗殿外有个很大的莲花池，正值炎炎夏日，他看着满池子的鲜红色莲花，一时间来了兴趣，跳入满是淤泥的池子里，到处撕扯莲花花瓣玩。
姐姐着急的到处找他，他却顽皮的隐藏在莲叶间不出声，最终姐姐动用整个修罗殿的人寻他，心急如焚，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他才从莲花池内出来。
刚爬上来，姐姐便迎面走了过来，满脸冷淡的看着一身狼狈的他，没说话，直接在他面前走了过去。
他的鞋子，因为踩在淤泥里的时候掉了一只，脚上穿着的仅剩一只，见姐姐从自己面前冷脸而去，他顿然紧张了起来，急忙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