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樱花这个词,杨越安静了下来,说实话他挺想要的。
“杨公不妨试一试。”
黑狗妖尊倒是很善解人意,笑道:“行酒令是很简单的题材,若非我妖族天生不擅长文辞,老夫都想试一试了。”
瞧瞧,啥叫高情商。
杨越瞬间略微感动,道:“好。”
随后细思量,胸中仅有一首五代冯延巳的《春日宴》颇佳,但问题是这是以女方角度写的。
“这难不倒我。”杨越很淡定。
随后,数个光州文人依次临场发挥,做了一首行酒令,品质颇好,两人甚至引起了文气波动,引得满堂喝彩声。
但奇怪的是居然没人让自己上,杨越干咳一声准备毛遂自荐,冷不防黑狗妖尊先一步笑道:
“诸位听我一言,老夫先前与杨公聊,发觉杨公不仅带兵打仗厉害,文道造诣亦颇高,不妨也请杨公一试,如何?”
“好!”光州牧当即举酒觞,乐道:“请杨公!”
然而众人仍旧有点怀疑,因为并无消息传出杨越精通诗才。
众人纷纷看向杨越。
杨越顾不得感激黑狗妖尊给自己台阶,笑着朝众人道:“我观诸君作行酒令,都是以男人为主,不若我试一试用女方为主,尝作一辞,何如?”
“哟,还能这样。”
“杨公奇思妙想,我看可以。”
“我只听说男人有写思妇诗的,却不知行酒令居然也可以。”
“那就请杨公试试看。”
众人心里怀疑,面上倒是很热络。
少佚,场中安静,连舞女们都停下舞蹈,跪坐于下,曲着雪白鹅颈翘首望着杨越,美目里闪着期待的异彩。
见此,杨越感到气氛已成,熏熏和悦中,他举起酒觞,用一种清朗而充满磁性的声音道:
“秋夜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
“二愿妾身常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杨越将‘春日’换成了‘秋夜’,正符合目前时令。
行酒令并不是词牌令,念着顺嘴,用词工,意境美,便算佳作。
“好!”
果不其然,此令一出,满堂喝彩,能坐在这里的,哪怕是许战也读过许多年书,审美在那里,一下子便能领略好作品的妙处。
不仅如此,熏熏空气里亦激荡出儒道清光,宛如丝带,盘旋在大堂中央,五六个呼吸方才散去。
这可不得了,普通的行酒令能引起一瞬的文气波动便足以称绝,一个呼吸便有可能达到‘出县’,三个呼吸,妥妥是‘达府’级诗词了。
“想不到杨太守还有如此大才,快,准备笔墨!”
光州牧喜不自胜,此事若传出,又是一桩文坛佳话。
随后,杨越将修改版的《秋夜宴》抄在宣纸上,瞬间便有清光暴涌而出,至升四尺六寸方止,这在‘达府’级的诗词里,也算是上上之选了。
至此,杨越当之无愧地夺了头名,十五株樱花树便归他所有。